关于问题何尊铭文上的成周到底指的是丰镐还是洛邑?一共有 5 位热心网友为你解答:
【1】来自网友【剃刀奶茶】的最佳回答:
5000 年文明的中华大地,各种未解之谜,各种争论多的是,那么怎么判断何尊上的成周是哪里呢?很简单,看国家怎么说。普罗大众但凡懂这些历史考古,也不至于在头条上哔哔赖赖了。真有那个本事,去国家权威机构申诉,申诉通过了,你创造了历史,申诉不过,闭嘴忍着。一大堆半瓶子都不满的伪专家在网上胡言乱语,有什么用?好像中国历史都是你们编写的一样。
【2】来自网友【杨朱学派】的最佳回答:
周王朝最早的国都是丰镐,又称镐京。周武王去世后,周成王即位。周公、邵公辅政。
周成王时,周公制周礼。儒家思想就源自周礼。
在《尚书》中,记载了周王朝建立之初的几件重大历史事件:周公营建洛阳城、平定叛乱。
周公至河洛,通过测绘、看风水。营建洛阳城。
洛阳城建立后,周王朝的迁都洛阳。同时,保留了镐京。
此后,周王朝的国都有二:一是镐京,被称为宗周。二是洛阳,被称为成周。
周王朝的的九鼎,以及主力部队六师皆在洛阳。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个盛世——成康之治,就是定都洛阳后实现的。
所以,何尊铭文上所言的成周是指洛阳。
【3】来自网友【玻璃碴】的最佳回答:
看过易中天老师讲何尊,看过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胡阿祥讲何尊,他们都说何尊铭文说“宅兹中国”指的是洛阳。还有央视国宝档案也说何尊铭文指的是洛阳,这都是国家宣传的,这已经没有争议。
【4】来自网友【柱下史】的最佳回答:
成周洛邑无疑
【5】来自网友【古史微】的最佳回答:
何尊铭文中的成周,到底是指丰镐还是洛邑?
关于这个问题,要分几点来讲:
第一,目前学术界的主流意见是洛邑,这点没有疑问。
这个观点的出现很容易理解,因为中国学界的传统观点,西周时期的成周就是洛邑。有关这个观点的记录,最早出现在《左传·昭公三十二年》。其时,周敬王因王子朝之乱居于狄泉。由于王城遭到破坏,因此,周敬王希望晋侯能带领各国为其筑城,因此讲了一段话。其中一部分如下:
昔成王合诸侯城成周,以为东都,崇文德焉。今我欲徼福假灵于成王,修成周之城,俾戍人无勤,诸侯用宁,蝥贼远屏,晋之力也。
因此,当何尊铭文中出现成周时,被大量学者判定为洛邑是顺其自然的。
第二,当代中国学术界唯一对西周洛邑为成周观点挑出挑战的学者是臧振教授,他的观点就是西周时期的丰镐才是真正的洛邑。
臧振先生之所以提出“西周丰镐成周说”,从他的行文可以看出他的推理逻辑是:周原遗址出土的青铜器规模和建筑基址群都比丰镐遗址等级更高。因此,他认为周原遗址可能才是真正的宗周所在地(陈梦家先生有相同观点)。而传统上认为,丰镐遗址才是宗周。由此,臧先生重新审查《诗经》,以《毛传》把“淢”解释为“成沟”作为依据,推断丰镐遗址才是成周。同时,臧先生进一步审查文献,发现《史记》中记录的成周有矛盾的地方,比如《史记》卷三十七《卫康叔世家》说:
管叔、蔡叔疑周公,乃与武庚禄父作乱,欲攻成周。
然而,按照传统的说法,管蔡之乱时,洛邑尚未营建。这是第一。其次,《史记·鲁周公世家》又记载:
周公在丰,病,将没,曰:“必葬我成周,以明吾不敢离成王。”周公既卒,成王亦让,葬周公于毕,从文王,以明予小子不敢臣周公也。
周公希望死后葬在成周,但成王将之葬于毕。而根据罗西章、臧振的研究,这个毕其实在周原遗址。可见,以上两条材料都不支持传统的洛邑成周说。
第三,对“洛邑成周说”和“丰镐成周说”的评价
洛邑成周说是一种传统观点,但目前面临的挑战比较多。比如,中国社科院考古所的宋江宁先生于 2013 年在《三代考古》上发表的一篇文章《文献、金文和考古资料在西周史研究中关系的讨论:以洛阳西周时期成周、洛邑、王城的研究为例》就谈到了,西周洛邑研究在金文资料、传世文献和考古资料三者之间的矛盾现象十分突出。
在传统的观念中,成周就是洛邑。从金文资料看,成周的地位非常高,是周天子经常活动的地方。而且,从铭文资料看,成周的这种核心地位贯通了整个西周时期。然而,洛阳地区的西周考古资料却乏善可陈。目前,从事洛阳考古的学者普遍肯定西周的洛邑遗址就在洛河以北的瀍水两岸,分布面积约六平方公里,这个位置符合《洛诰》的记载。这里出土了大量西周墓葬,也发现了车马坑、大型铸铜作坊,但却缺乏高等级的宫殿、宗庙建筑基址群,也没有发现城垣,时间上其在西周中期后又已经衰落,而且其面积与丰镐遗址的近二十平方公里、周原遗址的三十多平方公里的规模比起来,明显缺乏王都气象。洛邑考古从 1952 年开始,到现在已经 70 余年了,因此,考古界至今仍无法确认洛邑的东都地位。
臧振先生认为洛邑不是西周时期的成周,那么,在洛邑研究中把洛邑和成周两个概念进行区别,则传世文献与金文资料、考古资料的关系确实可以理得更顺。但是,学术界对于臧振先生的研究并没有进行很好的回应,笔者认为,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臧振先生发表的《西周丰镐成周说》最初发表在宝鸡博物馆的刊物《周原》第一辑上,该刊发行量小,知名度不高,影响了学界对他观点的了解。第二,臧振先生观点以《毛传》对淢的训诂作为逻辑起点,说服力不够强。
第四,本人的观点
受臧振先生的启发,笔者对成周问题也进行了研究,结果表明,西周时期的成周更可能在周原遗址。关于这个观点,我在头条上发布的《西周“中国”在宝鸡》一文已经做了一些阐述,提了一些证据。这些证据可以概括为四点:(一)《史记·鲁周公世家》中记载的周公希望葬在成周,而成王将之葬于周原遗址的毕,可以证明周原遗址即成周。这个观点的更早出处,实际上出自《尚书大传》(如图)。
(2)《诗经·民劳》称西周王都为“中国”,《吉日》称漆沮之水流经的关中平原为“中原”,这与何尊把成周与中国联系吻合。(3)《左传》曾提到周成王大会诸侯在岐山之阳即周原,而《逸周书》称成王大会四方诸侯在成周。这同样证明成周就是周原遗址。(4)从西周金文资料来看,含有“王在周”、“王在成周”记录的青铜器以周原遗址出土最多,而洛邑缺乏“王在成周”铭文的青铜器出土。
这里,笔者可以再补充一条材料。在洛阳出土的令方尊、令方彝中,曾有学者把这条材料理解为洛邑为成周的有力证据。
下面,我先用通行字体把铭文引录下来:
惟八月辰在甲申,王令周公子明保尹三事四方,受卿事竂。丁亥,命夨告于周公宫。公令诞同卿事寮。惟十月月吉癸未,明公朝至于成周。诞令舍三事命,眔卿事寮,眔诸尹,眔里君,眔百工,眔诸侯:侯、甸、男,舍四方命。既咸命,甲申,明公用牲于京宫;乙酉,用牲于康宫。咸既,用牲于王。明公归自王。明公赐亢师鬯、金、小牛,曰:“用祷。”赐命鬯、金小牛,曰:“用祷。”廼命曰:“今我惟命汝二人大眔夨,奭佐佑于乃寮以乃友事。”作册令敢扬明公尹厥贾,用作父丁宝尊彝。敢追明公赏于父丁,用光父丁,隽册。
目前,郭沫若、陈梦家、唐兰、李学勤等学者对这条铭文的解释基本上都是这样的:八月甲申,周王册命周公子明保为卿事寮(发生地:周原遗址)。然后,派作册令告于周公宫。十月癸未,周公子明保正式在成周上任(洛邑)。上任后的第二天和第三天,明保又到宗宫和康宫进行祭祀,并拜会周王。回来后,赏赐了作册令等。按照这种解释,这条铭文至少有四点讲不通:
(一)八月甲申,周王在关中平原任命明保为卿事寮,那从关中到洛邑单程需要两个月吗?(二)明保八月在关中被任命,十月明保在成周(洛邑)上任,那为什么明保在十月上任时周王也在成周?周王需要和明保一同上任吗?(三)学者们把明保十月的舍命于成周视为上任,那为什么明保在上任后才去祭祀祖先、随后配置僚属?这从制度程序上讲是否合理?(四)更大的问题是,按传统的解释,结果必然是洛邑也有康宫等大量西周宗庙,但这从考古上完全找不到证据。
实际上,以上这些解释,学者们在一些关键语句中还存在重大分歧。如“公令诞同卿事寮”一句,郭沫若、唐兰、陈梦家的解释就截然不同。郭沫若认为“诞”字应读为“出”,意思是周公让明保出任卿事寮。陈梦家认为“诞”是个人名,即下文的亢,把这句理解为周公明保召集众卿在一起。唐兰读为“造”,解释为以作册令为同僚来辅佐自己。可见,上述解释存在的问题是很多的。笔者对这条铭文进行了重新解释(铭文分析此略):
八月甲申,周王在周原遗址发布以周公子明保为卿事寮的命令,并由作册令在四天后(丁亥日)传达给洛邑的周公宫。作册令到达洛邑,明保要求作册令在自己成为卿事寮后辅佐自己。十月癸未(丁亥日后第 56 天),明保和作册令到达成周,周王正式为明保举行册命仪式,命令明保管理内服三事,外服四方。册命仪式完成后的第二天和第三天,明保又分别到京宫和康宫举行“用牲”祭祀。祭祀完成后,回到周王住处(进行告别)。从周王处回到洛邑,然后任命亢和作册令作为自己的僚属,并进行了赏赐。于是作册令铸造了尊、彝,用来告诉祖先父丁。
按照这一解释,整个铭文就十分通畅。这样也可以证明,令方尊中的康宫其实就在周原遗址。事实上,在大量的西周青铜器中,康宫也总是与“周”联系,而极少与“成周”相联系,这本身意味着成周可能只是“周”(周原)的一部分。同时,周原遗址已经发现了面积达 520 万平方米的城址,以及凤雏、云塘-齐镇、召陈三大建筑基址群,这与金文记载的“周”拥有大量宫室的情况正好吻合。因此,笔者认为,西周时期的成周就当在周原遗址,而不是在洛阳地区。